菏泽市2020-2021学年度上学期高三期末语文试题 一、现代文阅读(35分) (一)现代文阅读Ⅰ(本题共5小题,19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 材料一: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九歌》)自从屈原吟唱出这动人的诗句,“木叶”的鲜明的形象,影响了此后历代的诗人们,许多为人传诵的诗篇正是从这里得到了启发。如谢庄《月赋》说:“洞庭始波,木叶微脱。”陆厥的《临江王节士歌》又说:“木叶下,江波连,秋月照浦云歇山。”在这里我们看见许多诗人将“木叶”这一意象作为他们笔下钟爱的形象,来寄托情感。在我国传统美学和文论中,“意象”是一个古老而又新鲜的话题。是出现得很早并富有深广文化底蕴的一个重要概念,是主观情志与外界客观物象相碰撞而契合的产物,其在文艺创作和文学鉴赏中的作用与地位都是不可忽视的。 “意”和“象”,最早见于《周易·系辞》“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之言,实质是指可通过有限的可穷尽的形象,传达出某种无限的、不可穷尽的内在意义。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还进一步阐明了意、象、言三者的关系:从文学的创作来看,即是从内心的“意”到关注的“象”,再至依托的“言”;从文学的鉴赏来看,即从依托的“言”到关注的“象”,再至所传达的主观“意”。 将“意象”引进文学领域并实现其根本性语义转换的是晋代的挚虞,而南朝梁代的刘勰在《文心雕龙·神思》中则第一次将“意象”合为一词并引进文学理论,使它具有了美学意义。实际上,刘勰是将营构“意象”作为艺术构思的首要任务来看待的。从此以后,对“意象”的认识及其在文艺美学上的地位就确定了下来,在文艺创作中,审美意象的营构是艺术家们必须要经过的一个步骤,是“眼中竹”至“胸中竹”的中间环节,即“意象”成为了现实生活向艺术作品转化的必不可少的中介;而同样,在艺术欣赏活动之中,“意象”也起着一个读者从作品中获得审美感受的桥梁作用,亦是第二个中介。在艺术欣赏活动之中,读者要运用自己的还原能力、再创造能力去复现、补充甚至丰富作品中的“意象”。这是从创作构思角度提出了“意象”这一关学概念。 由“意”、“象”至合成词“意象”,经历一系列的演变过程和语义转换,作为一个专门的文学术语终于生成,并得到后世认同,被广泛运用于文学鉴赏、批评之中。 在我国古代文论和美学理论中,“意象”的具体含义有四个方面。第一、“意象”是意中之象,可理解为“人心营构之象”,即是审美主体的审美意识与审美客体的审美特性的有机统一,最有典型意义的是郑燮《题画》中有云:“其实,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这里的此竹非彼竹,就是指客观的竹已在画家心中意化为审美的竹,形成了“意象”。所谓“成竹在胸”也是艺术家头脑中营构出的“意象”。第二,“意象”指艺术形象,特别是在明清的文艺理论中,普遍被采用来评论诗歌、绘画和书法创作、第三,“意象”指自然景物的形象。第四,“意象”指人物的风度神态。 “音象”作为板具中国传统文化底蕴的一个重要概念、范畴,它经历了一个由哲学、文化概念向文艺理论和美学范畴演变的过程。以“意象”品评文学作品,更能准确地表述作家构思谋篇过程中的审美心理活动及其呈现在诗中的形态与情态,也更能准确地表述读者阅读鉴赏时所获得的审美快感。 总之,“意象”是有意味的具体形象,或者说是显现在具象中的意味;是“意”与“象”的融合。不是对现实的一种图像式的重现,而是一种在一瞬间呈现的理智与感情的复合体,是一种“各种根本不同的观念的联合”。“意象”如同是组件、基础、构架,不同的“意象”有机结合而组成文学作品,作品的意义和整体审美效应也由具体可感的“意象”生发而来。我国浩瀚的古典文学作品沉浸在“意象”的海洋之中,“意象”也成为评论文学作品的重要标准之一。 (摘编自雷江红《浅析中国传统“意象”的起源与发展》) 材料二: 古希腊的柏拉图曾试图给“美”下一个永恒完整的定义:“美是有用的”“美是恰当的”“美乃视觉和听觉所生的快感”等。一次次对美的概念的界定,乍看恰当,再品又觉片面,经反复推敲又一再推翻,周而复始,最终柏拉图找不出准确的语言定义“美”,只能无奈地概括为:“美是难的。” 关于美,不应悬置在一个孤立静止的语境中谈其本质、属性及内在关系,更不能机械地认定“美是客观的”或者“审美是主观的”,否则永远跳不出二元对立的逻辑思维定式和理论模式。 美究竟是什么?美是客观的吗?美乃人类对世界的意象感知。美在感知中,毕加索曾说:“我是依我所想来画对象,而不是依我所见来画的。”美亦在“情景”中,正如庄子所言:“非彼无我,非我无所取。”人与“情景”互生互存,交融亲和,“情景”并非独立于人之外的客观实在,而人也非独立于宇宙之外的所谓主体。因此,当人与天、地融为一体时,在恰当的“情景”中,美即闪现出来。 美在感知中,亦在情景中。美属于一种意象,而审美是种境界。所谓“意”,即人的精神维度观照的意象思维,当美在“意”中,人可感知到模糊的、不确定的、稍纵即逝的、瞬息万变的抽象之美,诸如观念艺术、互动艺术、虚拟艺术等艺术样式借助抽象之意与受众发生关系。所谓“象”,即“情景”的物理维度观照的具象思维,当美在“象”中,艺术家可捕捉到可视、可听、可触、可品的形象之美,造型艺术、影像艺术、戏剧艺术等在“象”中与受众产生共鸣。可见,美具有“意”和“象”的双向性,当美在意象之中流动并闪现,艺术家便进入“物我两忘”的创作之境。 艺术作品的价值贵在情感,而审美价值存在于——人、艺术作品和宇宙——艺术三要素之中,当三者在一个共同的维度,且美在意象之中流动并引发情感共鸣,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才真正得以实现。“眼中之竹,胸中之竹,手中之竹”,郑板桥的“三竹说”反映了艺术创造中人、自然和作品之间的这种审美互动。美的闪现,美的感知,美的捕捉,美的体悟,皆在“物化”的意象中完成,并且通过艺术家之手,以笔墨的形式落实到纸面上。当美在“意”中,美是流动的、不确定的、难以捕捉的,它需要艺术家和宇宙的情感交流和精神感应,将抽象之美在意念中不断强化,通过艺术家个人的审关行为,将无形之“美”落实成“象”,使之成为有形之态。可见,情感性的意象思维贯穿于艺术创造、艺术表现和艺术欣赏的全过程,而艺术作品承载着将意象思维转化成形象思维,将无形之美转化为有形之美的价值属性。 判断艺术作品审美价值的标准是错综复杂的。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存在层次上的差异,有高低之分,有雅俗之别。标准难以统一并不会弱化审美的重要性。法国美学家杜夫海纳说:“审美经验揭示了人类与世界的最深刻和最亲密的关系。”在这个意义上,立足中国文化,以中华美学传统为核心,汲取中西美学精华,让中华美学精神在今天释放其巨大的包容力和生命力,既应和时代的呼唤,也契合国人美好的精神需求。 (摘编自王可《美在意象》) 1.下列对材料相关内容的理解和分析正确的一项是(3分) A.作为单纯具体形象的意象是能够广泛应用于文艺创作中的理智与感情的复合体。 B.“意”与“象”融合从根本上实现了语义转换,正因为此意象才具有了美学意义。 C.柏拉图对“美”下了多次定义,都被自己推翻,最后才找到一个永恒完整的定义。 D.艺术作品的审美价值因不同的标准有高低、雅俗之分,这不会弱化审美的重要性。 2.根据材料内容,下列说法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意”与“象”的合成及运用,一定程度上带来文学创作的提升,文学理论更丰富。 B.在发现美的时候,人不应独立于景之外,景不应独立在人之外,应是情景融为一体。 C.品评文学作品时,作家构思谋篇的审美心理活动能够通过意象更准确地表述出来。 D.艺术家创作时的情感越深,创作出来的艺术作品的价值就越大,审美价值也就越大。 3.根据材料内容,下列各项中对“意象”分析理解错误的一项是(3分) A.意象可以指自然景物的形象,即取自大自然的景物借以寄托情思。许多古诗名句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其中的意象,都是自然形象。 B.“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秋后的蝉是活不了多久的,寒蝉就成为悲凉的同义词。透过“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可感知到一种足以触动离愁别绪的气氛。 C.与文中“胸中之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的“眼中之竹”一致,“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句中,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等意象,都融入了作者的主观情感,成为审美意象。 D.融入在“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中的意象词,使人与“情景”交融亲和,把旅人住在茅店里,听见鸡声就爬起来看天色,看见天上有月,就收拾行装,起身赶路的特征都有声有色地表现了出来。 4.请简要梳理材料二的行文脉络。(4分) 5.请结合材料一简要赏析下面送别诗中“笛声”《折柳曲》这一意象。(6分) 春夜洛城闻笛 李白 谁家玉笛暗飞声, 散入春风满洛城。 此夜曲中闻折柳, 何人不起故园情。 (二)现代文阅读I(本题共4小题,16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6-9题。 一座古城的新气象 洪忠佩 蚺城山与儒学山牵手,向着锦屏山蜿蜒,环抱着的星江生发出无尽的气象。粼粼波光之中,古老的渡口埠头还在,朱熹命名的廉泉清澈如初,然而星江河畔却早已是景观桥拱立飞架。古朴的婺源延展开来,呈现出一江两岸的城区格局。 婺源县城又称蚺城。蚺城,得名于五阜起伏的蚺城山。那“瑞虹、环带、嘉鱼、宝婺、弦歌、壁月、保安、锦屏”八大城门,俨如历史的时间戳。城内,粉墙黛瓦的民居,氤氲着水墨的气息。鳞瓦间,屋檐下,飘逸的是居民日常生活的市井味道。 山环水绕,婺源显得质朴而灵秀。顺着保安门的石阶而下,是小北门埠头。洗衣妇女在水面撩起的涟漪,水边玩耍孩童的嬉闹声,像是按下了时光机的回放键,让我与婺源的过往在水面上一圈圈地浮出。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秋日,我背着帆布书包从大鄣山沿轮溪而下,转校到了县城读中学。彼时,婺源只有星江大街两侧的一所小学和一所中学。进出县城,只有西门是钢筋水泥大桥,其他的都是木桥与浮桥。 毕业后,几经辗转,我留在了县城工作。当时,我的工作单位就在星江河畔,与廉泉只隔一条马路。和廉泉做邻居多年,有时远方的朋友来了,我便提壶去廉泉取水泡茶,与来客共同分享一份古城的甘甜、惬意。 真正让我沉下心来解读婺源,是十几年前调到县文化馆工作之后。十字街19号的二层砖木小楼,是与县图书馆合用的办公楼。在那里,我逐渐读到了李白、苏轼、黄庭坚、宗泽、岳飞等历史人物与婺源的交集,读到了朱熹等先贤在婺源留下的文脉,以及这片土地上千年传承的耕读之风。 我试着从婺源出发,沿着时间的河流去追寻他们。可有时候,他们留给我的,却只有一个个远去的背影。 未曾改变容颜的是蚺城山,至于山上的“溪山第一楼”、山下的“紫阳书院”,我只有去西湖荡的担水巷中听老人讲古了。“咕咚”一声,水桶落在古井里,倾斜、汲水、提起,老人一气呵成,而他讲述起“溪山第一楼”的来龙去脉,却是模糊的。 婺源的肌理实在是神秘,我想要亲近她,常常需要通过一条河流、一棵古树、一块城砖、一条深巷,抑或是一口古井。婺源的街巷之中,遗存有许多古井,唯独虹井是在朱熹故居的小院里。“道寓斯人,如水在地;汲之益深,有味外味。”想来,朱熹父亲朱松在为虹井题写井铭时,已经有了超出井水之味的体味。 夜里,南门街一片静寂,我与妻子住的阁楼与虹井近在咫尺。 对一座古城作深度的注视,是需要耐性与时间的。走进婺源青石板的街巷,那鳞次栉比的古旧与深幽里,处处彰显着张力——先儒街、儒学前、大庙街、武营巷、衙前巷、龙船巷、四柱牌楼下、八角亭下……婺源有六十多条叶脉状的街巷,那是一个怎样的历史纵深呢? 时常,我独坐街巷中,望着屋檐之间挤出的一线天光,听到的是弹棉花的声音、踩缝纫机的声音、敲铁皮的声音、剖竹起篾的声音,倏忽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每一次,我都恍若有穿越时空的感觉。 从清代旧志的手绘图上看,婺源的城郭受三面环水的影响,历史上没有多大的变化。我常以为,婺源县城小有小的好处,比如上下班可以选择步行。甚至,早晚可以从新城区走到老城巷口,站着等一箅气糕或一笼韭菜豆腐包子蒸熟出锅,或者直接坐下,等摊主炒一盘螺蛳嗍嗍。如果愿意,还可以走去廊桥上听徽剧票友吹拉弹唱,抑或去星江河畔看老者垂钓。 一晃,又是几年了。代替十字街19号的,是钟鼓楼,是武营广场,往前是“文公阙里”牌楼下的街市。新城区呢,变化可谓日新月异,文公路、书乡路、天佑路、文博路、才仕路纵横交错,新建的幼儿园、小学、中学、茶叶职业学院、文化馆、图书馆、博物馆、非遗中心、徽剧传习所,还有体育中心与高铁站,无不显示着一座县城的发展与更新。 所有这些,一条河流都在见证着。 事实上,星江是江西五大河流饶河的源头之一。每天我在星江河畔徜徉,就是漫步在饶河源国家湿地公园保护区范围之内。生活在婺源的居民是幸福的,在城区的星江河面上,就可以看到白鹭飞舞、鸳鸯嬉戏,不用走出五公里,还能捕捉到靛冠噪鹛、中华秋沙鸭的身影。 婺源,是我栖息的地方,也常常走进我的创作之中。这座位于赣浙皖边界的古城的气质,星江河流的浸润,以及生活在古城里的人,不断地影响着滋养着我。贴近婺源,贴近星江,就贴近了我的精神原乡。 一年四季,循环往复,有了天光云影,有了波光潋滟,有了鸟语花香,一座古城的气象,在星江河畔荡漾开来。 (选自《xx日报》2020年12月21日) 6.下列对本文相关内容的理解,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文章第二段写城名由来,说婺源城八大城门“俨如历史的时间戳”,形象地写出婺源城年代久远的特点。 B.文章写李白、苏轼等历史人物与婺源有交集,写朱熹等先贤给婺源留下文脉,可知其人文底蕴深厚。 C.文章说婺源城“历史上没有多大的变化”,又说“变化可谓日新月异”,透出作者对“新气象”的自豪。 D.作者写自己时常“独坐街巷中”,“从新城区到老城港口”吃传统美食,说明作者是一个怀旧的人。 7.下列对本文艺术特色的分析鉴赏,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文章第一段开篇即点题,写到了“古老的渡口”“朱熹命名的廉泉”还在,同时写到“景观桥拱立飞架”,照应了题目。 B.文章写婺源城,从古城门、山水、古井、街巷、各色美食等方面着手,选材多样,内容丰富,体现了散文的“形散”。 C.“一条河流都在见证着”婺源城的“历史纵深”与现在的“发展与更新”,两者对比,表现出作者内心今非昔比的感慨。 D.文章说婺源城是自己的“精神原乡”,表达了自己对婺源城的依赖,卒章显志,对婺源古城新气象的赞许溢于言表。 8.文中画线句子意蕴丰富,请结合文本分析。(4分) 我试着从婺源出发,沿着时间的河流去追寻他们。可有时候,他们留给我的,却只有一个个远去的背影。 9.本文为《xx日报》“我与一座城”征文刊登作品,如果你是编辑,请谈一谈刊用本文的理由。(6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