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纯白之间 曾有人说:“年幼的孩子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因为年少无知天真烂漫;中年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因为壮志满怀,乱花迷眼;而老人看山还是山,看水仍是水,因为世事洞明,无欲无求。”初生的孩子总是纯洁剔透,没有世俗的沾染,那是无瑕的纯白,而睿智的老人在经历一切人生的渲染后,究竟将红橙黄绿融为一体,由多彩重回纯粹。人生便是在这纯白之间,然而在这山同水同之间,需要走遍千山万水,而在这纯白之间是我们曾经勾画的五彩缤纷。 人们总是将孩子比喻成一张白纸,它是单纯的,如雪如玉般干净。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我们将它渲染,今天勾画一个火红的太阳,明天长出绿绿的小草,后天画上蔚蓝的天空……一笔一笔画出了一幅色彩鲜明而富有童趣的水彩。 人生就像一部长卷画轴,我们有意或无意的在上面留下每一时期的图景。开始时洁净的白色让我们赋予无数的创意使它变得绚丽多姿。走过少年的轻舞飞扬、鲜衣宝马,走到中年的踌躇满志、志得意满、步步为营,看着那长卷上的那大片大片的空白。我们总想为其中增添一些色彩,使其丰满而充实。 外界的一切太美好却又充满无奈与妥协,于是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修改着画作。那些鲜明的亮色被重重掩盖,无数的颜色在其中混合,无论作画的初衷为何,但那其中或冲突或和谐的图景均是自己的折射。 终于让岁月羁绊了我们年少轻盈的脚步,但我们在羁绊之中修炼。最终当一切繁华散尽,或许我们可以在重重迷雾中拨云见日,重新透过那厚重的色彩,看到最初的那一片纯白。这时的纯白并不再单纯,但却纯粹,它包罗万象又澄澈空灵。 当白色重回于白色,这是我们生命的轮回。最初的纯白是为了让我们描绘这多彩而各具特色的自我,而最后的纯白承载太多,那更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明悟与淡泊,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哲学。 这个多元社会让我们的画纸更为多变,其中的光怪陆离让我们大胆想象。这是多元社会的特色。但是,不要在绮丽中迷失,忘记那我生之初的纯白,生命是在纯白之间绽放自己的色彩。 她们——绽放的白 白色,如梅,如绢,如天。 白色,像笑靥,像眼眸,像泪花。 白色,是圣洁,是忠烈,是牺牲。 白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有一个女子出身于福建莆田,入大明宫后,在宫前遍植梅花,建赏梅亭,作梅花赋,爱梅爱得痴绝。她的男人称她为梅妃。曾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在宫宴上舞作凌波,有人乘醉踩了她的绣鞋,便恼了,拂袖而去。这清冷疏淡的人儿,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这如白梅的高傲,春风初度,万花献媚,她不理,冬风萧瑟,蓦然回首,她或许已在墙角候君多时了。她整个人白梅如雪,不染尘埃。可惜清幽的梅似乎不属于繁盛的大明宫。玉环进宫,她渐渐失宠,迁居上阳宫,沉香阁的梅花改成了牡丹。他不能同时深爱两个女人,只能送她一斛珍珠。她作《楼东赋》说:长门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她幽谧柔弱的外表下隐藏了一颗宁折不屈的心。“安史之乱”中,梅妃成了战火里的一枝枯梅,将清冷疏瘦的白色影子留在温泉里,等待着这个宫殿主人的归来。梅花开似雪,红尘如一梦。梅妃有如一抹白,高傲,圣洁,纯粹。 白扇 “歌罢杨柳楼心月,舞低桃花扇底风。”在那些暖暖软软的香风中,谁在描画一把桃花扇? 红尘女子,却用她炽热的鲜血殷红了白绢,让人们记住了她那不容玷污的白色忠烈。第一次见到侯方域并一见倾心时,香君才十六岁。从此,她为他闭门谢客,洗净铅华,等待他的归来。她要他忠于国家,她更要自己忠于气节。情操、气节、国家、天下……一个又一个伟大的词汇奔涌而出,取代了欢场风月,迎来送往,让她暂时忘掉了自己的卑微。如同两片洁白的小小羽翼,虽然柔弱但仍然有向上飞的愿望。田国文逼婚时,血溅桃花扇。滴滴炽热化成片片,殷红了绢白的扇。 李香 君有如一抹白,忠烈,执着,纯粹。 白琵琶 “出嫁辞远国,由来此别难。圣恩愁远道,行路泣相看。沙塞容颜尽,边隅粉黛残。妾心何所断,他日望长安。”纤弱的昭君上了马,往胡地前行,风撩着双鬓,割面似地疼。怀抱琵琶作胡笳,《十八拍》悲歌不绝;大雁闻声坠落,不知是因她的美貌还是弥漫的忧伤。华服下,是最单薄的纤弱身躯,她无法忘却自己的汉宫岁月。离去。最后一次回眸这宫阙,天边。汉宫月,冷浸浸,悲无声。纵然有车如流水马龙的队伍随嫁,远方还有异族的盛大迎接,可是别故乡,别故土,别故人,一骑红尘妃子泪,怎样的繁华也掩不住她灵魂荡漾的萧瑟。她都明白,可是,她还是远嫁。以一己之身换来百姓的和平,好的,她去。她笑笑,望着苍白的天空,吸着花白的沙。她对这土地这祖国的热爱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昭君亦如一抹白色,赤诚,忘我,纯粹。 她们的白如梅,如绢,如天。 她们的爱如白,淡泊、忠贞,明亮、耀眼。 她们是盛开的白色奇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