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独有左文襄 1840年,英国侵略者发动了鸦片战争,时年28岁的左宗棠不过是个“山野草民”,却极为关注时局的发展,勤奋搜集、如饥似渴地阅读有关外国的资料,以便了解对手,认识敌人。他以保国卫民为己任,提出“练亲兵、设水寨,编泊埠之船,设造船之厂”等具体御敌措施。 1865年1月,中亚浩罕汗国军官阿古柏入侵我国南疆,势力直达乌鲁木齐,并建立了所谓“哲德沙尔汗国”的殖民政权。随即,沙俄趁火打劫,出兵强占伊犁,以作为它鲸吞新疆的桥头堡。英国也不甘落后,加强了对南疆的渗透,力图把阿古柏政权纳入自己的控制范围。新疆绝大部分地区沦陷,出现了严重的边疆危机,震动朝野。恰在此时,日本又从海上入侵台湾,西北、东南狼烟并起,海防、塞防同时告急。是否立即出兵收复新疆成为清廷内部争论的焦点。廷臣和有关督抚意见分歧,莫衷一是。陕甘总督左宗棠一面强调“东则海防,西则塞防,二者并重”,一面又指出出兵新疆是当务之急。他还反复重申:国家领土寸尺不能让人。最后,清政府采纳了左宗棠的意见,任命他为钦差大臣、督办新疆军务,委 以筹兵、筹饷以及指挥西征军的全权。 为收复新疆,左宗棠不畏艰苦,殚精竭虑,为西征筹兵、筹粮、筹转运。收复新疆之役在左宗棠的运筹帷幄和广大将士的英勇奋战下,在全国人民特别是新疆各族民众的大力支持下,一路势如破竹。从光绪二年六月至光绪三年十一月历时一年半,终于收复了除伊犁之外的全部失地。 为收复伊犁地区,左宗棠拟定了一个三路出击的计划,大义凛然,率亲兵千余人“舆榇出关”,把大营从肃州(今酒泉)迁到前敌哈密,既表示抗俄的决心,也做好了捐躯沙场的准备。1881年2月12日,中俄新签了改订的《伊犁条约》,由于谈判代表曾纪泽的外交努力和左宗棠的积极 备战,伊犁地区的大部分回归祖国怀抱。虽然这仍是个不平等条约,但总算收回了一些权益。 在收复新疆的过程中及新疆重归版图后,左宗棠力图“为新疆划久安长治之策”。在经济上,他着力于减轻赋税,修筑道路,兴修水利,推广蚕丝;在政治上提出“设行省,改郡县”,先后五次奏请在新疆建省以巩固国家统一。 收复新疆是左宗棠一生中的得意之笔,也是中国近代抵抗外侮史上(除抗日战争外),中华民族难得一见的胜利。这一壮举不但为全体中国人所赞叹,也得到外国有识之士的高度评价。1890年,有位叫史密斯的美国人在他的著作《中国人的气质》一书中评论道:“左宗棠的‘农垦大军’彻底完成了它的使命,其伟绩可以这样评论:在任何现代国家的史册上都是卓著的。” 左宗棠的部下和朋友杨昌濬曾赋诗一首歌颂收复新疆的壮举,诗云:“大将筹边尚未还,湖湘子弟满天山。新栽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度玉关。”这首诗改造了唐诗《凉州词》中的佳句,展现在人们眼前的一幕是:西征的清朝大军沿着夹道成荫 的“左公柳”,把春天带到边塞,让春风吹拂到玉门关外。 进入19世纪80年代,法国侵略者于吞并越南南部后,继续进攻北越,并觊觎我国西南地区,甚至疯狂叫嚣“必须征服那个巨大的中华帝国”。面对侵略者的步步紧逼,时任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的左宗棠立即行动起来,巡视沿江炮台,校阅民间渔团,部署长江口防务,力主援越抗法。 1884年8月23日,法国不宣而战,其海军袭击了福建水师和马尾船厂,中法战争正式爆发。左宗棠以72岁的高龄及衰病之躯,被任为钦差大臣、督办福建军务。一抵前线,他立即布置防务,亲自巡视马江两岸,又派军乘渔船偷渡援台。并请移福建巡抚于台湾,迈出了台湾建省的过渡性一步。1885年9月5日,左宗棠病逝于福州,临终口授遗折称:“越事和战,中国强弱一大关键也。臣督师南下,迄未大伸挞伐,张我国威,怀恨平生,不能瞑目。”在祖国饱受欺凌、中华民族灾难深重的时代,左宗棠以其铮铮铁骨,报国豪情,“锋颖凛凛向敌”,这样一种宝贵的品格和精神永远为后人所景仰,正如有人在一首挽诗中所赞颂的:“绝口不谈和议事,千秋独有左文襄!” (摘编自杨东梁 《千秋独有左文襄:历史上的左宗棠及其功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