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的清华求学生活》阅读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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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博学习网 www.exam58.com 发布时间:2016-08-29 12:29
曹禺的清华求学生活
1930年暑假,曹禺决心离开南开大学转考清华大学的西洋文学系。他觉得在南开所学的专业太不符合他的志愿了。也许,他还觉得南开比较保守,而清华的演剧传统正是他所向往的。曹禺是作为西洋文学系二年级插班生被清华录取的,这对曹禺来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他终于摆脱了早已厌倦的政治经济学。而西洋文学系,对热爱文学、热爱戏剧的他,当然是富于诱惑力的。如今,他的愿望实现了,怎能不高兴呢!他总是充满着憧憬,新的机遇又使他在憧憬中织出一幅幅美妙的图景。
清华,的确是美丽的,俨然一座“世外桃源”。和南开比起来,处处都显得更新鲜更动人了。校园清静幽雅,小桥流水,绿树成阴。在绿阴中露出矗立于土丘上的白色气象台,背衬着蔚蓝色的天空,还有天空中悠悠的朵朵白云。这里既有被吴宓教授考证为《红楼梦》中怡红院的古月堂,还有为朱自清教授所欣赏流连的“荷塘月色”……这些都诱发着人们强烈的攻读愿望!而土丘、木桥……更给清华园增添了秀丽的姿色。这美好的学府给曹禺带来美的遐想。
他满以为西洋文学系的课程,定会比南开的政治经济课程更有趣,更有吸引力,但他的希望却部分地落空了。他早就知道西洋文学系主任王文显教授,据说王先生对戏剧很有研究,专门教授戏剧。他对教授抱着满腔希望,但王先生讲课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按照他编的讲稿在课堂上读,照本宣科。高年级同学说,他每年都是这样照本宣读,不增也不减。他讲的内容倒很扎实,这未免使曹禺感到太枯燥了。还有吴宓教授,为人很怪,教的是西洋文学,讲19世纪浪漫诗人的诗,却专门写文言文,一身老古董气息。虽然在课堂上也不无收获,但曹禺似乎感到光靠听课是不行了,必须自己去找老师,那就是书籍。
清华有一种很好的风气,每个教授上课都指定许多参考书,就放在图书馆阅览室的书架上,任学生自己去读。像王文显先生的戏剧课,就指定学生去阅读欧美的戏剧名著。清华图书馆为曹禺打开了一个广阔的戏剧天地。图书馆的阅览室,成为他最如意的所在。每当坐下来,打开书本,他就像进入了一个生动活跃的世界。他沉迷在这世界里忘记了一切。有时,连吃饭都忘记了。世界变得是如此绚丽多姿,美不胜收。特别是那么多戏剧书刊,很多是他未曾看到的,他真是如饥似渴地在吞吸着。
他的老同学孙浩然这样回顾曹禺在清华大学的读书生活:几个人在一起聊天,他很少发言,他总是在一边听,一边记。他什么都记,把那些警句记下来。笔记本上横七竖八,也记别人的谈话,他是博闻强记。他课内功课不是很好,他学好几种外语,又要看好多书,顾不上其他功课。他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从图书馆出来,也总是抱着一摞书,在路上碰到他,他也在看书。
他更多的时间是钻研戏剧。读戏剧史,也读戏剧理论,从希腊悲剧到现代的奥尼尔,从莎士比亚到契诃夫、高尔基。他徜徉在希腊悲剧之中,他惊异的是那些具有神奇诱惑力的故事、血缘的关系、天意的报应、命运的残酷;在那些绝妙的巧合中都隐藏着一种神秘莫测的东西,是那么令人痴迷,又是那么令人深思。他还不能说清楚这种悲剧的神秘性,但他似乎从中领悟到戏剧的美感和那种神秘是凝结在一起的。
当他迈进莎士比亚的戏剧殿堂之中,莎士比亚笔下的复杂变异的人性,精妙的戏剧结构,绝美的诗情,充沛的人道主义精神,浩瀚的想象力,使他拍案叫绝。他特别欣赏莎士比亚戏剧的诗意和诗的语言,每个人物说出来的台词,时如潺潺涓流,时如长江大河,内蕴着人性的奥秘,饱含着永恒的真理。莎士比亚的浩瀚博大令其折服,而契诃夫戏剧于平淡中见深邃的风格也使他倾心。契诃夫把他迷住了。他觉得契诃夫同易卜生、莎士比亚都不一样,契诃夫的戏剧感情深沉而不外露,看不到一丝雕琢的痕迹。他把这个审美追求深深地藏在心里。
他流连于世界戏剧艺术的长廊里,除了这些令他醉心的戏剧大师,其他如法国的莫里哀、雨果,德国的莱辛、歌德、席勒,英国的王尔德、肖伯纳、高尔斯华绥,还有开现代派戏剧先河的斯特林堡、霍普特曼、梅特林克等人的剧作,都在他系统阅读之列。他在写出惊世名剧《雷雨》之前,已经读了几百部中外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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